浪淘沙·后约无凭

后约无凭,往事堪惊。秋蛩永夜绕床鸣。展转寻思求好梦,还又难成。

愁思若浮云,消尽重生。佳人何处独盈盈?可惜一天无用月,照空为谁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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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简介

《浪淘沙·后约无凭》是宋代词人杜安世创作的一首词。李白的“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”抒发的是思乡之情;苏轼的“转朱阁,低绮户,照无眠”挥洒的是离别之思;而杜安世的这首词则别是一种情怀,另有一番凄恻。

文学赏析

“后约无凭,往事堪惊。”词的一开头,就以突兀的笔法,宣泄了久久郁结于词人胸中的心病:因为没有约好以后再见的日子,使今后的相会成为渺渺无期的憾事,也更令人怀念往事。这里的“惊”字,几乎震彻了词人的心灵,淋漓揭示出那种怅然若有所失的心境。在这种心情下,词人当然难以成寐,耳边“秋蛩永夜绕床鸣”。秋蛩的鸣叫显出秋夜的宁静,而秋夜的宁静又反衬出词人内心的焦躁不安。因此,词人在“展转寻思求好梦”,以暂时解脱相思之苦,但结果梦“还又难成”,其凄楚惨痛之情,濡染纸背。接着,在无可奈何之中,词人承认愁思难消,把愁思比作浮云,构成一种消不尽、剪不断、缭绕不绝的意象。然后,索性放纵思绪,在思念中设问:“佳人何处独盈盈?”“盈盈”是仪态美好的样子,此处在形容佳人的生动可爱。“独盈盈”实际上是以对方的独身孤影来暗示自己的孤独。最后的“可惜一天无用月,照空为谁明”涵义十分丰富。晏殊有“明月不谙离恨苦,斜光到晓穿朱户”(《蝶恋花·槛菊愁烟兰泣露》)的诗句可参照。此处很显然,词人叹明月之无用空照,实是叹自己之心愿难偿,诘明月之不解人意,实是抒词人的相思之苦、相聚之难,那绵绵不绝的情思由此得到了含蓄曲折的表达。

从表面看,这首令词应是抒写对远方佳人刻骨相思的爱情诗,其中是否另有寄托,在尚未得到确凿的证据前,不敢妄加臆断。但词人从中表现出来的那种强烈而真挚的相思之情则是显而易见的,颇有刻骨铭心、日思夜想的味道。此词是用倾诉衷肠的自述口吻来写的,词人无意于文饰,只想在无法排遣的矛盾心情下,一吐心中的块垒。那深沉缠绵的相思,那悔恨不已的遗憾,那对往事的追念和沉重的叹息,完全是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,读来哀婉惨恻,语语动人。而那由相思到寻梦,再由寻梦不成到对月唏嘘的感情变化;那由后悔不迭到焦躁不安,再由焦躁不安到感慨不已的心理发展,却也同样有起有伏,曲折多姿,自成一段天然流程。此词的起结很有特点,起句突兀中发郁结之浑愁,爆发力很强;结句感叹中含不尽之绵思,言有尽而意无穷,有效地扩展了词的容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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