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夜号

层波隔梦渚⁽¹⁾，一望青枫林。

在这波涛拍岸梦里相隔的江水边，一眼望去是漫无边际的青枫林。

有鸟在其间，达晓自悲吟。

有鸟儿在林间，通宵达旦的悲啼鸣叫。

是时⁽²⁾月黑天，四野烟雨深。

此时正是个没有月亮的黑夜，四周都笼罩在蒙蒙细雨中。

如闻生离哭，其声痛人心。

就像听见人生离别的哭声，声声痛入人心。

悄悄夜正长，空山响哀音。

静悄悄的夜晚还很长，空山中的悲啼之声久久不绝。

远客不可听，坐愁华发⁽³⁾侵。

我这远方来的人听不下去，坐在这里发愁都白了头发。

既非蜀帝魂⁽⁴⁾，恐是桓山禽⁽⁵⁾。

假如啼叫的不是帝望化成的杜鹃，也大概是桓山鸟了。

四子各分散，母声犹至今。

桓山鸟所生的四个儿子长大分赴四海，它们的母亲至今还在哭泣。